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Life is returning to the Unity we began as

Tag: LOHAS Aug 2011

被大地挑選

在傳統秘魯安第斯文化裡,他們的大地工作者是被挑選的。這些人一般會受到大自然裡的考驗,而仍活過來,把經歷分享。例如,被雷電擊中,不止一趟、兩趟,而是三趟,卻仍生存的例子。傳統相信,這些人是大地挑選來分享她的智慧的使者。於田間生活的歲月,不但預備了我的心,更預備好我跟秘魯的會面。

在田裡的第二年,懷胎七月的時候,正好是納秋,酷熱的氣溫在無預兆之下舜間轉涼。那天天氣裡的變化,令我有點莫名不安。清晨,農場裡的十二隻狗和三隻貓正期待著我給他們煮早飯。預備好給牠們的田間蔬菜及糙米飯,突然聽到一頭狗女的慘叫聲。我把她抱起,看見她腳蹲受了輕傷,不知是怎弄傷的……正想找點藥膏給牠塗,田裡一陣風把竹林吹動,心怔了一下。那天田間只有我和一位工友,因為肚子開始大,較操重的工夫由工友幫忙,我便照顧貓、狗、人和他們的膳食。我叫那狗女,牠無影無蹤,我心感不妙,到處找。結果在書房門前找到她,一身糞便,已死掉。死於眼鏡王蛇的劇毒。我睛天霹歷,傷心欲絕。那天於農田裡,我經歷了一個重要的考驗。我看見了大地的每一面,不只是生,還有死。

我得明白且接受大自然裡的所有定律。那秋,田間的蛇狗持續了一連串的大戰,結果死了七頭狗,兩絛蛇。有一晚入黑後回到農場,因為等不到伙伴的回來,心神有點彷彿。狗吠不停,為了避免在夜間放牠們到田裡,開閘時注意カ落於狗隻上而非門框處,把手放在門上一推的剎那,便感到那一叮。把手電筒一照,眼前就是一絛竹青色的蛇!我知道這種顏色的蛇,若蛇尾是紅的オ有毒。再照,尾的確是紅色!我感到一陣暈玄,眼前的一切在旋轉,我的天!我的孩子!我獨個在農場,在心神徹底的慌亂中,我只想到肚裡的孩子。在生命即將臨近的時候,死亡是很難被同時談論的。但於自然裡,生死平等,未知死,焉知生?其實我並不知道青竹蛇毒會否致命,但因為之前狗與蛇的經歷,讓我連結起被蛇咬與死亡的結論。我存活於大地裡,一直受她照料及保護,我知道她不會如此離棄我。但倘若我真的需要因這經歷而離世,我也只能接受。在一片迷糊中,我在救護車上不斷喃喃念起大悲咒。

結果,經歷了最黑暗的一夜,我與兒子也活過來。有朋友提意在農地範圍灑上硫黃,把蛇隔離。我說不,我希望跟蛇能再和諧並存。我要放下的是恐懼的設定。我要完全接納的也是自己的恐懼設定。從此,兒子與我體內也流著蛇的藥(Snake Medicine)。在印第安文化裡,蛇藥是轉化的能量。任何所謂「毒藥」,其實也是治愈,關鍵就在乎於其轉化(transformation)。同樣地,在安第斯傳統裡,蛇是地下世界的圖騰動物,象徵著把困境與黑暗轉化成智慧。現今,我深心尊重蛇的能量。而再遇上的蛇,它們經常也出現及停留在我的週遭。生命的奧妙,往往令人莫名謙卑。

在薩滿文化,象徵式的死是很重要的課題。它代表著一份對自我的釋放,讓靈魂容入偉大的宇宙智慧裡憶起已遺忘了的知識,肉体的渺少在無限的連結中自然顯現。所以象徵式的死是重新的門,也是更多學習与頓悟的開端。是很神聖的。那秋經歷的「死」,給我開啟了日後更多的重生机會。在安第斯山脈裡的亞馬遜森林,在4000米的高山上,在的的喀喀湖的懷抱內,在最翻騰的心裏,一次再次的机會讓我去解化已舊的思維設定,讓我重新把自我重組,更真更熱烈地去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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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大地挑选